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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读到此类描述的时候，总觉得离我很远，因为我并不居住在乡村。但现在我意识到这就是我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。乡村老了之后，下一个就轮到小镇小县城了。所谓的城乡二元结构毋宁说是一种二级结构，人口持续流出到大城市，乡村如此，小县城也不例外，没有什么能让年轻人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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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村里走了不少老人。

看下来，感觉老人能活多久，很大程度取决于家人愿意照顾多久。吃喝、屎尿、擦身、换药，一旦不管，或有意无意降低标准，老人挺不了几天，比ICU拔管更接近亲手送走。

然而，当事者在道德上似乎不难过关。真聊起来，乡亲们也都明白，都理解。广大农村，奉孝道是一方面，某种楢山节考的共识也是有的。尤其当下，世道艰难，越发弱化了舆论压力和罪恶感。

当然，也有老人主动选择的。比如我曾祖母，在长女去世后，须投靠素来不合的幺女，自觉前路暗淡、寿则多辱之际，长女没出头七，就服毒自尽了。

至少在我老家的农村，老人自杀的情况并不罕见，甚至算某种“好死”——自己不受罪，家人没负担；死后会得到“活明白”的评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