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shinoma on Nostr: 内参片《简·爱》 “ 内参片 ” ...
内参片《简·爱》
“ 内参片 ” ,即不对外公映、只供内部参考的影片。 “ 内参片 ” 文革前就有, 1965 年起中断, 1970 年,上海译制片厂零星恢复了 “ 内参片 ” 的译制。
多年后,苏秀感叹: “ 有这么一小群从事电影工作的人,却在竭尽全力为那些被批判成‘ 封资修 ’ 的作品译制配音,而且必须尽心尽力, 保证质量,让这些电影成为 ‘ 最好看 ’ 的电影。这本身就是件极为特殊又古怪的事。 ”
这些 “ 最好看 ” 的封资修影片的经典之作,就是 1975 年版的《简 · 爱》。
“ 这些片子是中国电影公司从国外买来的拷贝,其中一部分让我们译制。因为是为无产阶级司令部服务,所以由文化部电影局专门拨款,给我们一些加工费。译制完成后录成拷贝,再寄给中影公司。 ”1975 年版《简 · 爱》的副导演、年过古稀的孙渝烽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。
中影公司寄来的文件袋上都不写电影名,只写代号。开始是 A 、 B 、 C……1971 年起,因为片子越来越多,字母不够用,改用数字编号,如 “ 沪内 × 号 ” 。
苏秀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,当时这些内参片都是保密的,连家人都不许透露。每一个剧本都有编号,工作结束后必须交还厂里,不能带出厂外。 “ 译制的目的是什么,给谁看,我们都一概不知。 ”
苏秀记得,正式开始生产内参片前,厂里曾经专门开会,传达为什么要译制这些封资修的 “ 毒草 ” ,会上还宣读了周恩来的电报,称译制 “ 是为无产阶级司令部研究国际阶级斗争新动向时做参考 ” 。但让苏秀困惑的是,像《简 · 爱》这样的片子,显然与当时的国际国内 “ 阶级斗争新动向 ” 无关啊。
《简 · 爱》的后期合成完成之后,徐景贤来审片。在一楼的放映室里,导演陈叙一和副导演孙渝烽陪着他看片。在孙渝烽印象里,徐景贤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,很瘦,但很精神,言谈温文尔雅。他话不多,看片中间偶尔提问,陈叙一简要作答。看完片子后,徐表示 “ 很好 ” 。片子没有作任何改动就通过了,送交中影公司。
《简 · 爱》译制完成后,厂里依照惯例举行批判大会,旨在给导演和演员消 “ 封资修 ” 的毒。这是孙渝烽的工作内容之一,最后由他写成简报上交工宣队。
所有参与影片译制的工作人员都必须参加 “ 消毒大会 ” ,轮流发言,对影片进行批判,主创人员作重点发言。政治形势严峻时,工宣队员和军宣队员也参与发言,大家个个表现得义愤填膺,摩拳擦掌。
“ 其实每部影片的批判内容都差不多,后来我做简报上交时,只需把片名换掉就可以了。 ” 孙渝烽笑道。
但《简 · 爱》除了 “ 麻醉劳动人民、宣扬资产阶级腐朽生活 ” 的常规罪名之外,还有一个特殊罪名:宣扬资产阶级的个人奋斗、个人至上。
---杨敏:内参片《简·爱》——“编外”的艺术天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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