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蒙份子 on Nostr: ...

前些年读李光耀的访谈录和传记，大致记得他老人家的判断：在可预见的未来，中国靠庞大体量会把周围国家吸入以它为中心的经济圈，但在科技和军事上100年内没有希望超过美国。他指出两个障碍：一是人才，美国从全世界选拔各领域顶尖人才，中国对世界人才没有吸引力；二是语言，中文在科技领域没办法跟英语竞争。如今在依赖数据的AI时代，高质量的中文数据不及英文数据的零头。缺少有价值的语言数据，AI模型处理起来无非是垃圾进，垃圾出。

李光耀不是说什么都对，但他比大部分人有见识。大约七、八年前，一位研究人才流动的国内学者问我，中国和美国在吸引外国人才方面有什么不同？我开玩笑说，外国人才来美国，跟这个国家像夫妻关系，长久过日子，生儿育女；跟中国有点像一夜情或嫖，该拿钱的拿钱，该给钱的给钱，完事了走人。有例外，不多。

人才竞争是国家间竞争的关键。拥有才能的人和拥有财富的人是世界上最宝贵，也是最紧缺的资源。看一个国家的未来，一个简单的办法，看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流向就能看出个大概。李光耀生前反复讲这一点。这也是东西方智慧“自古以来”的共同点。在人才竞争方面，中国跟美国相比，没有竞争力，是绝对逆差。

李光耀形象地说，美国是从60亿人中选拔人才，中国顶多从13亿人中选拔人才—— 他没好意思说，中国是从美国选剩下的13亿人中选人才。人才竞争是国家间竞争的关键。拥有才能的人和拥有财富的人是世界上最宝贵，也是最紧缺的资源。看一个国家的未来，一个简单的办法，看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流向就能看出个大概。李光耀生前反复讲这一点。这也是东西方智慧“自古以来”的共同点。在人才竞争方面，中国跟美国相比，没有竞争力，是绝对逆差。李光耀问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中国怎么跟美国竞争一流人才？他晚年觉得无解。

李光耀比较过中文和日文，尤其是这两种语言的科学表达能力。 在他看来，日文已经完成现代化，就是能跟英文一样拿来明晰准确地表达精细科研，中文做不到。写过中文和英文科研论文的人大都有同感。用中文明晰准确地表达一个概念的推理过程太难了，生造的很多词汇和表态方式都是误解的源泉。我不是语言专家，但用中文和英文都写过论文，知道用中文准确地表达条理思维有多不容易，觉得李光耀讲的有道理。

每个人都爱自己的母语，这是一种天然感情。汉语是我的母语，很多词汇和表述都牵动着我过往和当下的生命。我花很多功夫，努力把汉语写好，不糟蹋这种语言。但这并不妨碍我认同李光耀关于汉语在表述科研方面有缺陷的说法，因为我在用中文写论文的时候也感受到这种缺陷。

中文和中国社会的特色决定了，它不是一个可以吸引世界人才的地方。去年，一位国内企业家说：“全球顶尖人才持续流失，都流向了美国”。这一直是个国际竞争的基本现实，可惜前些年天朝经济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段，这个基本现实被淹没在东升西降的梦呓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