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思韩 on Nostr: 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他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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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他。

埃尔文睁眼，感到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出，紧紧箍住他的胸膛。

他被拖回栏杆内侧，身体狠狠摔在地上。

眼前是一双靴子。埃尔文撑起身，目光缓缓上移，和利威尔相对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这一刻，夜风也仿佛静止。

利威尔看着他。那双锋利的蓝灰色眼中，流动着仿佛被雨润湿的奇异光彩。

“……埃尔文。”

利威尔终于开口。

“你他妈的现在满意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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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他妈的现在满意了吗？”

“利威尔……我有点混乱。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“你要是想继续演戏，我发誓我会亲手把你扔下去。”

“演戏…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你可能误会了，我不是想自杀，只是想欣赏得更清楚一些。因为这是利威尔喜欢的风景。”

利威尔转身就走，埃尔文连忙拉住他，苦笑：

“好，好，我错了。利威尔，我爱你，请不要走，我会如实交代的。”

利威尔甩开他的手。

“如果你有一句隐瞒，我只能把真话从你嘴里操出来。”

“别这么说，有人在听呢。而且，你这么说让我很没紧张感。”

两人走进餐厅，来到摆放红酒和烛台的桌边。

利威尔坐在他对面，埃尔文这才好好看清他的脸。利威尔只穿T恤和夹克，死死盯着他，眼眶通红，双颊惨白，薄唇抿得毫无血色。

“我该从哪里开始说呢，利威尔？”

“不如就从刚才开始说吧。我知道你跳楼是为了把我引出来。但你就没想过，如果我没有出现会怎么办？你他妈还真想摔下去变成一摊屎吗？”

“这点概率我还是赌得起的。”

“呵……”

“而且我的准备时间很长，暗示十分明确，利威尔有足够时间做出反应。想想吧，我连续几个月来这家餐厅，每次在露台逗留时间越来越长。日前，我把手上的项目移交给韩吉——你看新闻就能获知，并且几次叫人上门处理旧物。只要你在关注我，就不可能错过这些信息。”

“我真不敢相信在那一切之后你还是选择算计我，埃尔文。”

“这不是算计。如果这是算计，在你识破的那一刻就应当加以反制。我只是做了些事促使你行动，战术上这是阳谋。即使你清楚我在干什么，也无能为力。”

“恶心。”

“利威尔，你也要替我想想。你主动选择切断和我的联系，我只能利用这一点。你离开了我的生活，无法了解我的状态，也就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起了自杀的念头。”

“我百分百确定你没有。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，可以烧炭，割腕，吃药，随便找个铁轨跳进去。你丫的前摇这么长，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计划什么。”

“你的分析很有道理。但现在，你还是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正是因为你无法百分之百地肯定。你会想——我知道埃尔文是个骗子，是个即使全世界都自杀他也不会死的混蛋，但我毕竟对他做了从未对他做过的事，也许真的伤透了他的心。他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了……”

“我注意到你还把自己饿瘦了。就是为了让我可怜你吗？”

“当然。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一边躺着看漫画一边吃薯片。”

“真是辛苦。但我从刚才起就想说，埃尔文，事实上你演这些戏的时候，根本没法确定我在看。说不定我准备好了把你丢在脑后，或者过了一年半载才想起有你这个人。如果是那样，你刚才跳下去就亏大了。”

“我得承认，你走的时候我确实遭到严重打击。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再想见到我。”

“那么……”

“请看看这个吧。”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几个月前，我将一些个人物品从我们的家——抱歉，从我之前的住处搬走后，拜托搬家公司处理剩下的一切。这是室内隐藏安全摄像头拍摄的影像截图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黑发、戴着口罩的这位搬家公司员工，是否有点眼熟？”

“……你他妈的。”

“我从那时起就确认，你不是真的不想要我。你暂时离开，可能因为你的家人需要时间安顿，或是你想……让我学到点什么。利威尔，请留在我身边，教给我那些重要的事吧。今后，我绝不再用我的一厢情愿去要求你。你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……你根本无法想象。 ”

“埃尔文，一定要这样吗？逼我承认我还是放不下你？我真不该来的，刚才应该让你死。”

“要是我死了让你更放心，你随时可以杀了我。我会出具谅解书，尽量不让你惹上麻烦。”

“你真是个疯子。为什么……我非得跟你扯上关系不可？”

“不好意思。随便你怎么说，利威尔，我不会再放开你了。”

埃尔文握住了放在桌面上利威尔的手。握得很紧，像是要把那些纤细而坚韧的骨头压断。利威尔瞪着他，突然狠狠拽过他，拉近金发男人可恨的笑脸。

“这真是最糟糕的来生了……”

利威尔喃喃，一口咬上近在咫尺、不断吐出气人话语的那张嘴唇。


FIN.